《末世生存守則》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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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末世生存守則》18
“沒有人能永遠做出正確的選擇。”連理枝低聲自言自語，“兩難抉擇，我必須做出對絕大多數人有利的決定。”
如果她選擇此刻留下楚闊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對一個親手殺了喪屍父母的孩子解釋？
說你做得很棒，做得很對，你沒有錯。
……這些並沒有說服力。
因為她的行為就是在否定這個孩子的作為。
多殘忍啊……
她擡手擋了下通紅的眼睛，聲線有些顫抖，“嚴隊長，如果是你遇到這種狀況，你會怎麽做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嚴由衷目光註視著靠在院墻邊上的人，明明抱臂坐上觀，卻意興闌珊的樣子，“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決斷。”
察覺到他的目光，對方回望過來，眼睛像凝冰的湖泊，涼絲絲的。嚴由衷短促地笑了下：“不過有一件事是確定的。”
“如果他感染了病毒，不到最後一刻，我不會放棄。”
“……”是，無法放棄，無法割舍。
人是有感情的，入了心的最難忘。
淚水暈濕了睫毛，連理枝重重地吸了一口氣，再次擡起眼，面上脆弱散去，有的只是毅然決然。
“是時候做個了斷了。”
她不能止步於此，更不能再浪費時間了。
……
厚積的雲層久蓄不散，夏的陰天，太濃、太沈重，整個天空仿佛失重的天平。
狂風像一把鋒利的劍在空中飛舞，發出了尖利的叫聲。某種不引人註意的危險越來越近，帶著躁動和不安的氣息。
宋雪銷眼皮跳了跳，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襲上心頭。
他目光掃過，落在前方的女軍官身上，末了落在更前方的楚闊身上。
喪屍被鐵鏈捆綁，安靜地側躺在地上，雙唇微張，露出一點尖銳的獠牙，青紫的面上腐肉翻爛，灰白的雙眸不甘心地撐開著。
如果不是事先做檢查，夏雨澤都要以為他死不瞑目，或著根本就沒有昏迷。
“全體！立正！敬禮！”連理枝高聲道。
全體立正敬禮，給了軍人楚闊最後一絲體面。風模糊過眼，刮紅了眼尾，連理枝舉起手槍，對準地上的楚闊——
砰一聲，時間在這一刻被拉得漫長，喧囂的狂風不自然止步，旋轉的子彈在空氣中忽然凝固，這一片仿佛成了力量禁止的真空地帶。
所有人的雙眸駭然睜大，震驚地望著那枚僅僅陷入喪屍腦門毫厘的子彈。
寂靜到近乎恐怖的氛圍中，當啷一聲，子彈滾落在地，彈頭上沾染了一點黑紅的血液。
【小雪，楚闊周身的力量增強了！】腦海裏響起了系統的警報聲，借由系統視角，宋雪銷清晰看見了以楚闊為中心的一團巨大能量，以波紋的形式不斷向外擴散。
啪嗒啪嗒。耳邊響起了奇怪的噪音，像是某種昆蟲拍動翅膀的聲音，成千上萬、成群結隊，碾壓過境。
電流急閃，雙喜立下判斷：【生命遭受威脅，讓楚闊無意識間覺醒了異能，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。】
【阻擋子彈的是金系異能，向外擴散的能量是屬於楚闊的精神力。】
【——精神系，擁有此異能者一般可以用吟唱，或使用樂器發出聲音來與空氣中的一種神奇元素來進行共鳴，使對手受到不同精神創傷。另外還可以使得自己視力，聽力等都遠超常人，從而實現透視眼，控制人、獸等，甚至還能提升記憶力。】
越野車內，林晨坐在副駕駛座，百無聊賴地觀賞前方“處刑”場景，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小姑娘的背影，陷入了新一輪的夢魘。
根本沒註意到後方靠躺在座位上的傅潯發出了模糊不清的囈語。江畔聽到旁邊屍發出奇怪的聲音，想著這人好歹是他男朋友，好歹還保護了自己，這麽想著，他忍著惡心與害怕，pi股挪過一點，靠近一點，聽了好半晌，什麽也沒聽出來。
“你說什麽啊？”江畔皺眉。
“……pa……”傅潯吐字不清，說話咕咕噥噥。
江畔又聽了會兒，發現還是聽不清，頓時沒了耐心，反手對著傅潯腦袋就是一巴掌：“你要說就說清楚點啊！”
清脆的巴掌聲拖回了林晨的思緒，他偏過頭，一眼就看見了後座裏的殘疾喪屍，那喪屍臉上有一道比他側臉上的更深、更長的恐怖疤痕。
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召喚，傅潯倏然仰起臉，慘白的雙眼逐漸浮現了模糊的眼球輪廓，聲音逐漸清晰起來：“……畔……怕……保……護……”
生氣的江畔沒有控制力氣，雖然他力氣本來就不太大，但打在傅潯腦袋上，對傅潯來說還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的，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。
傅潯轉動不甚清晰的灰白眼仁，表情呆呆的看向江畔。
這一幕他總覺得似曾相識。
是在什麽時候呢？
眼前的江畔逐漸模糊，最後變成了穿著藍白相間校服氣鼓鼓地看著他的少年。
少年從小嬌生慣養、無法無天，是學校裏無人敢惹的存在。
午後的陽光撒下，光線在樓梯間顯得昏暗而暧昧。
少年伸出手，溫暖的掌心輕輕覆蓋在了另一個少年發頂上。
江畔一手捏著那張不及格的數學試卷，一手拍開傅潯寬大的手掌，怒聲道：“讓你安慰我！不是讓你打我的頭！”
他站起身，往上走幾節臺階，打了下他的腦袋，小少爺氣鼓鼓地看著他：“讓你敢打我。”
那時的江畔，一如此刻的他。陌生又熟悉的記憶猝不及防地湧入傅潯腦海，擁堵喧嚷，推搡著就要沖破混沌的牢籠。
轉眼間，少年成了青年。青年咬了一口手裏的冰淇淋，臉頰紅撲撲，大眼睛忽閃忽閃的，傲嬌地別過臉頰：“哼，看在你對我這麽好的份上，我就勉為其難跟你交往吧。”
“你要是對我不好，就立刻分手！”
“傅潯，你以後可得聽我吩咐才行，否則，哼哼……”
“傅潯，你竟然兇我？分手！我要分手！”
“傅潯，我累了，你快背我……”
“傅潯……”
“傅潯……我怕……”
支離破碎的片段紛至沓來，傅潯頭疼欲裂，真實的痛苦不加掩飾的表現在他面上。
江畔還以為他一巴掌威力那麽大，竟讓傅潯那麽痛。他忍不住推了推男友的肩膀，問：“真的很疼嗎？”
“疼……畔……”傅潯嘴唇張合，言語越來越清晰，“江畔……”
聽見自己的名字，江畔一楞：“你……恢覆意識了？”
“江畔……害怕……保護……”仿佛有無數的黑線在他雙眸當中匯集、淩亂交錯，傅潯目光緩緩移動，落在前方——車內第二個人類身上。
“傷害……江畔……死！”話音一落，他的瞳孔瞬間被黑色浸染，周身氣勢霎時暴漲。
“靠！”淩厲的殺氣撲面而來，林晨暗罵一聲，心道邪門，同時快速行動，雙手探出，打開車門，跳車一個踉蹌，拔足狂奔。
眼前白光一閃，匯集成一點落在宋雪銷瞳中。
警報聲大作，雙喜語氣急促，報告道：【傅潯與楚闊發生了精神上的共鳴，由此覺醒了劇情中的風系異能。】
【——風系，可以操控空氣中的風元素來進行攻擊，防禦加輔助。】
無形利刃出鞘，堅實的越野車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裂成兩半。
狂風呼嘯而過，卷著沙塵垃圾，不知從哪兒湧了過來，劈頭蓋臉吹得人睜不開眼睛。
在場眾人下意識用手肘護住臉，宋雪銷強撐著一點眼睛，看到一個手上戴著手銬的男人滾到了自己腳邊，眸光自下而上掃去，模糊中看到平地龍卷，突如其來，卷走了車體前後分離的越野車。
而龍卷中心，是兩道模糊的影子。
“楚闊！”連理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宋雪銷向後看去，就見楚闊被一團風沙托起，面上無悲無喜，灰白眼睛裏盛著一團漆黑，居高臨下俯瞰眾生，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頭頂傳來兩聲激烈的爆炸，越野車的殘骸掉落一點砸在頭頂，反彈出去又被旋風卷走。
風聲更大了，眾人緊繃的神經不住震顫。近乎狂烈的風吹得人幾乎站不穩，宋雪銷身形搖晃兩下，不經意間看到了伸長手臂向自己走來的嚴由衷。他剛伸出手，身體卻被無形的風影裹住，卷上了天。
宋雪銷在半空中天旋地轉，身體由不得他控制，他艱難地睜著眼睛，費力觀察周遭景象，所見一片朦朧風沙。
又一個翻轉間，宋雪銷身形一滯，他看到了龍卷中心的景象，那裏赫然懸浮著失去四肢的喪屍傅潯與安然無恙的江畔。後者被一個透明的能量罩保護在其中，前者被風沙托著，一動不動。
系統視角拉進，傅潯短發飛揚，僵硬中倏然歪頭。
雙喜：【臥槽！】
這頭歪得十分恐怖，脖子扭轉的程度絕對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，像某種冷血的軟體動物，腦袋整個翻轉，眼神犀利冰冷。
神情狠厲，漸漸與風沙之外的楚闊重合。
傅潯啟唇：“死！”
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，宋雪銷本能扭動脖子，狂躁能量瞬息貼面而過，在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血口，血珠迅速凝結、滲出。
宋雪銷凝神靜氣，感知向四面八方散播，突然瞳孔微微壓緊——
“……靠！那黑壓壓的一片什麽鬼？”一道男聲隔著風沙，由模糊到清晰，“喪屍嗎？！”
【喪屍粗略估計約有200只，是受到楚闊精神力控制而聚聚一處，數量還在增加，小雪——】
某個不被幸運眷顧的人伸手扯過前方的小姑娘，借機在空氣中翻轉身體，他懷裏護著小姑娘，背部逆著風呈弧線掉落，拋物線弧度十分完美，不出意外，將精確落進喪屍堆裏。
昏暗天地間，數個龍卷風猶如一道道支天沙柱，旋轉不休，越轉越快，越升越高。
風卷殘雲，趕盡殺絕，狂風掃蕩過下方街道，無數建築支離破碎。
視野再次被蒙蔽，側面飛來一道人影，未過多時，來到宋雪銷伸手可及之處，那道人影翻轉半圈，整個人撞在了他身上。
連人帶人就這麽毫無預兆地脫離了旋風禁錮。
兩道人影如斷了線的風箏，拖曳著沙塵的尾巴，不由自己，雙雙從高空之中墜落。
作者閑話： 宋雪銷：嚴由衷，你要是敢趁我不在自我了斷，我就殺了你！
嚴由衷：這話聽著不太對，但我很樂意。
隊員們：啊，多麽血腥的愛情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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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你做得很棒，做得很對，你沒有錯。
……這些並沒有說服力。
因為她的行為就是在否定這個孩子的作為。
多殘忍啊……
她擡手擋了下通紅的眼睛，聲線有些顫抖，“嚴隊長，如果是你遇到這種狀況，你會怎麽做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嚴由衷目光註視著靠在院墻邊上的人，明明抱臂坐上觀，卻意興闌珊的樣子，“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決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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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他感染了病毒，不到最後一刻，我不會放棄。”
“……”是，無法放棄，無法割舍。
人是有感情的，入了心的最難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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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時候做個了斷了。”
她不能止步於此，更不能再浪費時間了。
……
厚積的雲層久蓄不散，夏的陰天，太濃、太沈重，整個天空仿佛失重的天平。
狂風像一把鋒利的劍在空中飛舞，發出了尖利的叫聲。某種不引人註意的危險越來越近，帶著躁動和不安的氣息。
宋雪銷眼皮跳了跳，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襲上心頭。
他目光掃過，落在前方的女軍官身上，末了落在更前方的楚闊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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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事先做檢查，夏雨澤都要以為他死不瞑目，或著根本就沒有昏迷。
“全體！立正！敬禮！”連理枝高聲道。
全體立正敬禮，給了軍人楚闊最後一絲體面。風模糊過眼，刮紅了眼尾，連理枝舉起手槍，對準地上的楚闊——
砰一聲，時間在這一刻被拉得漫長，喧囂的狂風不自然止步，旋轉的子彈在空氣中忽然凝固，這一片仿佛成了力量禁止的真空地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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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靜到近乎恐怖的氛圍中，當啷一聲，子彈滾落在地，彈頭上沾染了一點黑紅的血液。
【小雪，楚闊周身的力量增強了！】腦海裏響起了系統的警報聲，借由系統視角，宋雪銷清晰看見了以楚闊為中心的一團巨大能量，以波紋的形式不斷向外擴散。
啪嗒啪嗒。耳邊響起了奇怪的噪音，像是某種昆蟲拍動翅膀的聲音，成千上萬、成群結隊，碾壓過境。
電流急閃，雙喜立下判斷：【生命遭受威脅，讓楚闊無意識間覺醒了異能，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。】
【阻擋子彈的是金系異能，向外擴散的能量是屬於楚闊的精神力。】
【——精神系，擁有此異能者一般可以用吟唱，或使用樂器發出聲音來與空氣中的一種神奇元素來進行共鳴，使對手受到不同精神創傷。另外還可以使得自己視力，聽力等都遠超常人，從而實現透視眼，控制人、獸等，甚至還能提升記憶力。】
越野車內，林晨坐在副駕駛座，百無聊賴地觀賞前方“處刑”場景，目光似有若無的掃過小姑娘的背影，陷入了新一輪的夢魘。
根本沒註意到後方靠躺在座位上的傅潯發出了模糊不清的囈語。江畔聽到旁邊屍發出奇怪的聲音，想著這人好歹是他男朋友，好歹還保護了自己，這麽想著，他忍著惡心與害怕，pi股挪過一點，靠近一點，聽了好半晌，什麽也沒聽出來。
“你說什麽啊？”江畔皺眉。
“……pa……”傅潯吐字不清，說話咕咕噥噥。
江畔又聽了會兒，發現還是聽不清，頓時沒了耐心，反手對著傅潯腦袋就是一巴掌：“你要說就說清楚點啊！”
清脆的巴掌聲拖回了林晨的思緒，他偏過頭，一眼就看見了後座裏的殘疾喪屍，那喪屍臉上有一道比他側臉上的更深、更長的恐怖疤痕。
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召喚，傅潯倏然仰起臉，慘白的雙眼逐漸浮現了模糊的眼球輪廓，聲音逐漸清晰起來：“……畔……怕……保……護……”
生氣的江畔沒有控制力氣，雖然他力氣本來就不太大，但打在傅潯腦袋上，對傅潯來說還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的，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。
傅潯轉動不甚清晰的灰白眼仁，表情呆呆的看向江畔。
這一幕他總覺得似曾相識。
是在什麽時候呢？
眼前的江畔逐漸模糊，最後變成了穿著藍白相間校服氣鼓鼓地看著他的少年。
少年從小嬌生慣養、無法無天，是學校裏無人敢惹的存在。
午後的陽光撒下，光線在樓梯間顯得昏暗而暧昧。
少年伸出手，溫暖的掌心輕輕覆蓋在了另一個少年發頂上。
江畔一手捏著那張不及格的數學試卷，一手拍開傅潯寬大的手掌，怒聲道：“讓你安慰我！不是讓你打我的頭！”
他站起身，往上走幾節臺階，打了下他的腦袋，小少爺氣鼓鼓地看著他：“讓你敢打我。”
那時的江畔，一如此刻的他。陌生又熟悉的記憶猝不及防地湧入傅潯腦海，擁堵喧嚷，推搡著就要沖破混沌的牢籠。
轉眼間，少年成了青年。青年咬了一口手裏的冰淇淋，臉頰紅撲撲，大眼睛忽閃忽閃的，傲嬌地別過臉頰：“哼，看在你對我這麽好的份上，我就勉為其難跟你交往吧。”
“你要是對我不好，就立刻分手！”
“傅潯，你以後可得聽我吩咐才行，否則，哼哼……”
“傅潯，你竟然兇我？分手！我要分手！”
“傅潯，我累了，你快背我……”
“傅潯……”
“傅潯……我怕……”
支離破碎的片段紛至沓來，傅潯頭疼欲裂，真實的痛苦不加掩飾的表現在他面上。
江畔還以為他一巴掌威力那麽大，竟讓傅潯那麽痛。他忍不住推了推男友的肩膀，問：“真的很疼嗎？”
“疼……畔……”傅潯嘴唇張合，言語越來越清晰，“江畔……”
聽見自己的名字，江畔一楞：“你……恢覆意識了？”
“江畔……害怕……保護……”仿佛有無數的黑線在他雙眸當中匯集、淩亂交錯，傅潯目光緩緩移動，落在前方——車內第二個人類身上。
“傷害……江畔……死！”話音一落，他的瞳孔瞬間被黑色浸染，周身氣勢霎時暴漲。
“靠！”淩厲的殺氣撲面而來，林晨暗罵一聲，心道邪門，同時快速行動，雙手探出，打開車門，跳車一個踉蹌，拔足狂奔。
眼前白光一閃，匯集成一點落在宋雪銷瞳中。
警報聲大作，雙喜語氣急促，報告道：【傅潯與楚闊發生了精神上的共鳴，由此覺醒了劇情中的風系異能。】
【——風系，可以操控空氣中的風元素來進行攻擊，防禦加輔助。】
無形利刃出鞘，堅實的越野車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裂成兩半。
狂風呼嘯而過，卷著沙塵垃圾，不知從哪兒湧了過來，劈頭蓋臉吹得人睜不開眼睛。
在場眾人下意識用手肘護住臉，宋雪銷強撐著一點眼睛，看到一個手上戴著手銬的男人滾到了自己腳邊，眸光自下而上掃去，模糊中看到平地龍卷，突如其來，卷走了車體前後分離的越野車。
而龍卷中心，是兩道模糊的影子。
“楚闊！”連理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。
宋雪銷向後看去，就見楚闊被一團風沙托起，面上無悲無喜，灰白眼睛裏盛著一團漆黑，居高臨下俯瞰眾生，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頭頂傳來兩聲激烈的爆炸，越野車的殘骸掉落一點砸在頭頂，反彈出去又被旋風卷走。
風聲更大了，眾人緊繃的神經不住震顫。近乎狂烈的風吹得人幾乎站不穩，宋雪銷身形搖晃兩下，不經意間看到了伸長手臂向自己走來的嚴由衷。他剛伸出手，身體卻被無形的風影裹住，卷上了天。
宋雪銷在半空中天旋地轉，身體由不得他控制，他艱難地睜著眼睛，費力觀察周遭景象，所見一片朦朧風沙。
又一個翻轉間，宋雪銷身形一滯，他看到了龍卷中心的景象，那裏赫然懸浮著失去四肢的喪屍傅潯與安然無恙的江畔。後者被一個透明的能量罩保護在其中，前者被風沙托著，一動不動。
系統視角拉進，傅潯短發飛揚，僵硬中倏然歪頭。
雙喜：【臥槽！】
這頭歪得十分恐怖，脖子扭轉的程度絕對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，像某種冷血的軟體動物，腦袋整個翻轉，眼神犀利冰冷。
神情狠厲，漸漸與風沙之外的楚闊重合。
傅潯啟唇：“死！”
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，宋雪銷本能扭動脖子，狂躁能量瞬息貼面而過，在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血口，血珠迅速凝結、滲出。
宋雪銷凝神靜氣，感知向四面八方散播，突然瞳孔微微壓緊——
“……靠！那黑壓壓的一片什麽鬼？”一道男聲隔著風沙，由模糊到清晰，“喪屍嗎？！”
【喪屍粗略估計約有200只，是受到楚闊精神力控制而聚聚一處，數量還在增加，小雪——】
某個不被幸運眷顧的人伸手扯過前方的小姑娘，借機在空氣中翻轉身體，他懷裏護著小姑娘，背部逆著風呈弧線掉落，拋物線弧度十分完美，不出意外，將精確落進喪屍堆裏。
昏暗天地間，數個龍卷風猶如一道道支天沙柱，旋轉不休，越轉越快，越升越高。
風卷殘雲，趕盡殺絕，狂風掃蕩過下方街道，無數建築支離破碎。
視野再次被蒙蔽，側面飛來一道人影，未過多時，來到宋雪銷伸手可及之處，那道人影翻轉半圈，整個人撞在了他身上。
連人帶人就這麽毫無預兆地脫離了旋風禁錮。
兩道人影如斷了線的風箏，拖曳著沙塵的尾巴，不由自己，雙雙從高空之中墜落。
作者閑話： 宋雪銷：嚴由衷，你要是敢趁我不在自我了斷，我就殺了你！
嚴由衷：這話聽著不太對，但我很樂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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